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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惠家明
责编 | 叶水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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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在学生时代可能都有这样的经历，就是那些口若悬河、夸夸其谈的男生，总能赢得众多女孩的芳心，相反一位出色的男生，如果沉默寡言、缺少幽默健谈的细胞，留给他的只有形单影只。
近日，人类学家通过一项对菲律宾原始住民阿格塔人（Agata）的田野研究，印证了这一现象，他们发现，那些口齿伶俐的人，即在一个部落中会讲故事的人，会拥有更多资源和后代，这是因为他们相比那些沉默寡言者，拥有更好的团结协作能力和社会凝聚力，相关研究发表在近日的《自然-通讯》杂志上。
在人文社科领域中，各民族的神话传说与民间故事始终是研究的焦点所在。研究者认为，这些看似无用的故事文本在个人的生命经历、社会的运行，乃至人类的演化中都发挥着不小的作用。而为了证明这一点，伦敦大学学院等机构的科研团队在菲律宾阿格塔人社区中进行了一场小型的社会实验，并发现在狩猎采集社会中，人们讲故事的水平与其团结合作能力、社会凝聚力紧密相关，而且会讲故事的个人可能拥有更多资源和后代。
自3.5万年以来，阿格塔人就一直生活在菲律宾帕拉南等地区，他们以渔猎和采集蜂蜜野蔬为生计。多数的阿格塔人生活在只有五六十人的营地中，一夫一妻，逐水草而居。
同我们一样，一到夜晚，他们就迎来了八卦讲故事的好时光。其故事中出场的角色多是天地日月、森林生灵，而寓意则多是强调男女平等、团结合作、族群认同等价值观。当然，同样的故事由不同人讲起来效果也是千差万别。
对此，研究人员提出疑问：在阿格塔人中，讲故事水平高的群体和水平略次的群体在社会合作能力上有无差别？而这样的问题又如何以实验的方式解答呢。
那不如攒一个好吃好玩的局，观察一下阿格塔人的表现？为此，研究团队设计了一场大型的社会游戏实验，召集了近300位原著居民。在游戏进行时，居民与营地内部的伙伴会交换分配各类资源。
研究者很快发现，最善于协作，分享资源次数最多的群体正是最会讲故事的群体。相反，较少协作分享的群体中能言会道、讲故事水平高的人也比较少。通过进一步的统计分析显示，团体协作水平与一个群体中擅长讲故事者的数量有着紧密的相关性。显然，一个能把故事讲好的群体，更可能获得较好的团队协作能力和社会整合能力。在人类的漫长演化过程中，这一点对社会的稳定与发展至关重要。
虽说故事对集体非常有益，但对个体而言，他们为何会选择当那个优秀的故事讲述者？这其中或许有不为人知的力量在驱使。果然，当研究者逐一询问当地居民“你最想选择谁当你的生活搭档（限五人）？”时，优秀的故事讲述者被选中的概率高出不会讲故事的人一倍。可见，只要故事讲得好，动动嘴皮子也可以成为社交红人，赢得较高的社会地位。不仅如此，研究者还发现此般讲故事的效用甚至可以荫庇子孙：会讲故事的人平均多获得0.53个后代。
在现代工业社会中，会讲故事同样重要。它们是世间的盐，让生活变得有味道。那些围炉夜话的故事，既是信任的纽带，也是心灵的桥梁。
参考文献
Daniel S, Katie M, Philip S. et al. Cooperation and the evolution of hunter-gatherer storytelling. Nature Communication, 20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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