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近千万核酸检测无一确诊，公卫专家称 “非常值得”-知识分子的财新博客-财新网

2019年4月1日的汉口关博物馆。CC BY-SA 4.0 图片：Candyandychen

　　撰文 | 汤佩兰

　　责编 | 陈晓雪

　　武汉市集中新冠病毒核酸筛查结果昨日公布，近千万检测无一人确诊为新冠肺炎患者，中国疾控中心表示武汉地区新冠病毒的传播已接近彻底阻断。

　　“从 5 月 14 日 0 时至 6 月 1 日 24 时，武汉市集中核酸检测 9899828 人，没有发现确诊病例，检出无症状感染者 300 名，检出率为 0.303/万，追踪密切接触者 1174 名。其核酸检测结果均为阴性，对无症状感染者和密切接触者均进行了医学隔离观察。” 在 6 月 2 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湖北省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指挥部通报称。

　　“此次集中核酸检测结果显示，目前，武汉市无症状感染者在全人群中占比极低，没有发现无症状感染者传染他人的情况。” 中华预防医学会社会医学分会主任委员、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教授卢祖洵介绍说。

　　“这个结果和预期是没有太大差别的”，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冯子健当晚接受央视《新闻 1+1》采访时表示，因为武汉在开始大规模检测之前，阳性检出率已降到了万分之零点几的水平。“所以这次的万分之零点三，十万分之三这样的一个水平和我们的预期是比较吻合的。这表明武汉地区的整个传播已经接近彻底阻断。” 冯子建说。

　　与集中核酸检测结果同时通报的还有另外三组数据。

　　4 月 26 日以来，武汉市疾控中心对 106 例无症状感染者提取痰液和咽拭子样本，送至中科院武汉病毒所和湖北省疾控中心进行病毒分离培养和测序分析，未培养出“活病毒”。

　　5 月 14 日以来，武汉市疾控中心对 300 名无症状感染者的家庭及居住环境进行采样。对无症状感染者使用的口罩、水杯、牙刷、手机和地板、家具、门把手、卫生间、地漏等采集擦拭样，并采集了部分电梯按键、楼道物品等擦拭样，共 3343 份样品，检测结果均为阴性。

　　5 月 14 日以来，武汉市疾控中心对 300 名无症状感染者进行血清抗体检测，结果显示，IgG 单阳 187 人，IgG、IgM 双阳 3 人，IgG、IgM 双阴 110 人，没有提示为近期感染的 IgM 单阳情况。

　　武汉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蓝柯告诉《知识分子》，根据经验来看，新冠病毒造成的基本上是急性感染，而不会产生慢性或者是持续性的感染。

　　”从这次的检测数据来看明确了几个事情，一是无症状感染者没有造成大面积的传播暴发；而且（无症状感染者）测出来的抗体大部分是阳性；还有从他们密切接触的水杯等样本检测也测出来阴性，这就表示这些人确实传播能力是有限的，传染力是有限的。” 蓝柯解释说。“这说明无症状感染者的排毒是非常低甚至没有的，而且病毒在人体中的复制水平也非常低。”

　　5月上旬，当武汉决定开展全市新冠病毒核酸筛查，要求在武汉开展全员新冠病毒核酸筛查 “十天大会战” 时，遭到诸多质疑，其中就包括对于检测能力的质疑。当时，武汉的日检测能力为10万份。如何能在10天的时间内实现千万人口的核酸检测？似乎是一个不可能达成的任务。

　　在6月2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武汉市卫健委副主任王卫华介绍，武汉市日检测能力从 30 万人次快速突破了 100 万人次，主要通过三个方面的措施：全市医疗检测机构从原有的 23 家增加到 63 家；从全国各地调集人员、增添设备、加强培训，人员倒班、机器设备 24 小时满负荷运转；单检为主，混检为辅，通过单次不超过 5 个样本的混样检测方法，从而快速提升检测效率。

　　冯子健也透露，武汉此次检测，样本的混检占总检测量的 25%左右，这样的检测策略和方法大大加快了检测的进度，也提高了检测的效率。

　　对于核酸检测的准确性，湖北省卫健委副主任、武汉市金银潭医院院长张定宇表示，检测强化了混样的质量控制，放宽混合样本阳性限值，即混合样本中一旦检出 Ct 值（编者注：Ct值，C代表Cycle，t代表threshold。可理解为阳性和阴性的判读指标），均视为可疑阳性，对其所对应的单样本进行重测。为核验检测质量，各个检测机构对检出的阳性和可疑阳性样本进行逐一复测。同时，武汉市临床检验中心对各个检测机构也会进行抽样复核，共抽取的 35961 个样本中，未发现前后检测结果不一的情况。

　　另外，此次核酸检测的费用，也是此前公众关心的一个问题。武汉市委常委、市人民政府常务副市长胡亚波介绍，本次集中核酸检测费用由政府承担，通过集中采购降低成本，总支出在 9 亿元左右。

　　此次武汉集中核酸检测 “非常值得”，卢祖洵表示。首先从无症状感染者在全人群中的占比看，没有发现无症状感染者有传染性，说明武汉并不可怕。其次短期内找出这些无症状感染者并加以隔离观察，进一步消除了潜在的风险隐患。最后，让社区防控能够更精准通过集中排查和大数据分析，有针对性地完善防控策略，为及时调整公共卫生应急响应级别，有序开放室内公共场所、优化调整小区管理措施等提供了依据。

　　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成员、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兰娟在发布会现场的视频连线上表示，武汉检测核酸已经做到了全覆盖，无症状感染者也都已经隔离，“他们（武汉人）是健康的，他们的绿码我们应该承认”。她还提到一组新的数据，6 月 1 日，武汉市疾控中心对武汉市自来水、生活污水、出租车、公交车、地铁车厢及车站、商场、餐厅、公园等采集擦拭样本，并采集了部分宠物的样本，共 2314 份样本，检测结果为阴性。

　　“全面排查无症状感染者，切实保障人民群众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为全国的疫情防控作出了贡献，为全市复工复产复学复市营造了安全健康的环境。” 胡亚波说。

　　就在武汉市集中新冠病毒核酸筛查结果公布前一天，武汉大学、华中科技大学、武汉理工大学等多所高校在 6 月 1 日发布返校通知，返校人群主要面向应届毕业生和有科研任务的学生。

　　“终于要开学了。” 一名华中科技大学的博士生 6 月 2 日晚对《知识分子》表示，“学校会通知到个人，还在等消息”。一些原本计划年后就回学校补充完实验就毕业的学生，受到此次新冠疫情影响迟迟未能返校。同是该校的一名遗传学博士表示，原定可以今年毕业，如今也不得不推迟。

　　截至6月3日，湖北全省为低风险区。在全国范围内仍存有中高风险地区，其中吉林省吉林市丰满区为高风险地区，吉林省吉林市船营区和辽宁省沈阳市苏家屯区为中风险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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