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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计永胜

 

责编 | 戴 威

 

随着社会经济的进步，现代小区的居住环境越来越舒适，除了宽敞的空间，各种超市、便利店、零食店、水果店、餐馆和健身房等生活设施也一应俱全。但是，我们又不得不面对便捷生活的另一面：青少年肥胖已经成为当今社会无法回避的健康话题。据世界卫生组织（WHO）统计，2016年，全球5-19岁儿童和青少年中约有3.4亿人超重或肥胖。[1]

 

那么，青少年肥胖，或者说体质是否与其居住区域的饮食环境有关呢？能不能通过科学配置小区饮食环境改善青少年健康状况呢？

 

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健康学教授普那·欧力-瓦凯帕提（Punam Ohri-Vachaspati）与团队经过多年的跟踪调查发现，居住地距离杂货店近的青少年的身体质量指数（BMI）在下降，相反，居住在便利店附近的青少年的身体质量指数在上升。相关结果于2020年12月10日发表在《营养和饮食学会期刊》（Journal of the Academy of Nutrition and Dietetics ）。[2]

“造成青少年肥胖的原因很多。在本研究中，我们发现社区周围的饮食环境，尤其是小店可以明显影响儿童的体重状况。我们的发现将为未来制定健康干预措施和相关政策提供有用的数据。” 欧力-瓦凯帕提教授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3]

 

1 十年追踪400余儿童健康数据

 

这项研究全称为新泽西儿童健康研究（The New Jersey Child Heath Study），在美国新泽西州的4个低收入、少数族裔人口较多的城市开展。这些城市正在实行一些政策和环境改善措施，旨在预防青少年肥胖的发生。

 

研究人员共跟踪了两组3-15岁青少年的成长状况，在两个调查时间点记录他们的环境和健康数据。第一组起始参与志愿者为941人，数据采集时间点为2009-2010年和2014-2015年；第二组起始为803人，数据采集分别在2014-2015年和2016-2017年。数据采集主要是通过电脑语音电话形式进行，由家庭食物首要采购者（父母或祖父母）完成，信息包括小孩的性别、年龄、种族、身高、体重、健康状况、饮食和身体运动能力、居住地距离食品销售地的距离、家庭经济社会水准和对社区的看法等。当然，在研究过程中，有些人在一开始就没有提供可靠的联系方式，有些人没有走完问卷调查程序，也有些人没有提供身体质量指数。最终，449名志愿者完成了调查。

图1. 该项研究的时间框架图。图源：参考文献[2]

 

在生活环境方面，研究人员将生活中常见食品店（或购物店）按以下标准进行了分类：

研究人员还对这些店面的动态变化进行了追踪，包括店面是否关闭（店面数量变化）、儿童是否搬离（距离和暴露时间变化）、店面经营种类是否更新优化等。

 

2 近便利店者变胖，近杂货店者变瘦，餐馆无影响

 

获得大量数据后，研究人员将食品店的动态变化以及青少年的身体质量指数变化进行了整合分析。

 

结果显示，青少年居住地距离便利店（如7-eleven、罗森等）越近，居住时间越长，身体健康水平的改变状况就越差；相反，青少年居住地离小杂货店（如水果店、菜市场）近的话，其身体质量指数表现为下降，体质趋于改善。在本研究中，社区超市、药店和餐馆对青少年体质改善无明显影响。

 

可以看出，结果并不出乎大家所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离得近，难免就去买”。关键是食品店的经营门类影响了能买什么，相比于便利店，小杂货店的食品包括水果和蔬菜等，更加健康。

 

虽然以往研究发现，一些低收入家庭会去较远的地方购买便宜食物，但本研究中，超过60%的家庭会在离家1英里（1.61公里）内采购大部分食物。在1英里内的周边，80%的家庭能找到超市，90%的家庭能找到小杂货店，几乎所有家庭都能找到便利店和快餐店。

图2. 青少年身体质量指数变化与便利店（图A）和小杂货铺（图B）的距离、暴露时间的关系。实心菱形◆：P<0.05。图源：参考文献[2]

 

需要注意的是，参与调查的4个城市中，有些便利店对所销售的食品门类进行了优化（upgrade），增加健康食品种类。研究发现，改进的便利店增加健康食品的供应后，对青少年身体质量指数变化就没有影响了。

图3. 改进后的便利店对青少年体质变化无影响。◇：P>0.10。图源：参考文献[2]

 

当然，这项研究也不是十全十美：在店面方面，流动商贩、农贸市场并没有囊括在内。研究也没有考虑到文化差异、个人喜好、食物价格以及学校周边等因素是否影响最终结论。

 

正如文章第一作者欧力-瓦凯帕提接受采访时所言：“我们的研究没有发现超市对青少年体质的影响，但这并不等于说大型商超不是饮食环境的重要因子。我们的抽样家庭大部分在人口密集的城镇地区，他们的超市购物一直处在稳定水平，并没有随时间变化而改变。” [3]

 

在以前的研究中，超市对体重的影响说法不一，有认为不相关，也有研究发现超市可能与体重升高/降低相关，[4] 这也展现了环境和人之间存在复杂的互动，有更多的具体机制等待探索。

 

总的来说，该研究发现居民区周边的食品供应店以及店面所经营的食品种类对青少年的体质有影响。虽然影响青少年体质的因素很多，包括饮食和运动等，这项研究则为改善青少年健康状况提供了另一个思路，有助于制定更加合理的健康干预政策。

 

参考资料：

 

[1]https://www.who.int/news-room/fact-sheets/detail/obesity-and-overweight

 

[2]Punam Ohri-Vachaspati, Francesco Acciai, Kristen Lloyd, et al,. Evidence That Changes in Community Food Environments Lead to Changes in Children’s Weight: Results from a Longitudinal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 J Acad Nutr Diet. 2020. doi.org/10.1016/j.jand.2020.10.016

 

[3]Kids gain weight when new convenience stores open nearby. ELSEVIER News

 

[4]Zhou Qian, Li Zhao et al., Neighborhood supermarket access and childhood obesity: A systematic review. Obesity Reviews. September 3, 2019. https://doi.org/10.1111/obr.12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