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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  读

以12月7日进一步优化落实疫情防控的“新十条”为分界线，中国的抗疫政策开始大幅转向，从严格封控走向放开。

不可避免的，全国疫情开始蔓延，感染人数大幅上升，据国家前疾控中心副主任冯子健估计，第一波疫情中会有60%的人感染。医院也开始出现资源紧张，北京部分医院的发热门诊前，排了两公里的长队，全民开始抢购囤积退烧药…….

当这一波从疫情北京广州等一线城市蔓延至二三线城市甚至农村、从青壮年人群到老年人群体时，我们将要面临什么样的严峻局面？我们的医疗资源和社会支持系统能经得起考验吗？

而“如果取消严格的零COVID政策，中国能否避免一波死亡潮？”正是不久前Nature发表的一篇报道文章的标题。

在Nature的文中，通过一个流行病学模型的预测，以及对来自广州和中国香港的流行病学家和公共卫生专家的采访，作者写道：“为更多老年人接种疫苗、储备抗病毒药物和扩大医院设施将有助于缓解从零 COVID 的过渡”。

撰文 | Henry  王宇歌 

责编 | 李珊珊

2022年11月30日，Nature杂志的报道版面发表了对于中国疫情的分析文章，并给出了“加强老年人疫苗接种、储备抗病毒药物和加强医院设施等”三条建议 [1]。

Nature的这篇文章主要关注中国内地在未来如何“既结束清零政策、同时避免一波死亡和重症”。

中国内地新增COVID-19病例数变化。图源：数据世界

疫情高峰期，对重症监护病床的需求

可能是平时容量的15倍以上

毋庸置疑，这一波疫情是中国内地在新冠暴发以来最严峻的挑战。

主要表现为：

1）病例数持续增多；2）多地出现疫情。

另外，持续的抗疫也容易使人倦怠，不利于疫情控制；与此同时，这一波内地疫情的主要毒株是传染性极高、隐匿性极强的Omicron BF.7突变株。

如果现在停止清零策略，会出现明显的新冠病例增长和死亡吗？

Nature引用了Airfinity的数学模型研究数据 [2]。该研究发表于2022年11月27日，结果显示如果目前停止清零策略，将可能有130万-210万人死亡。（注：模型中采用的中国内地老年人疫苗接种率已经有了更新，有了更高的接种率，而老年人疫苗接种率与新冠病死人数直接相关。）

同时，该研究也指出，如果中国内地现在取消严格的限制，奥密克戎可能会感染1.6亿至2.8亿人。

Nature文章采用Airfinity的数学模型研究，是基于2022年5月1日发表于Nature Medicine上的文章，其中显示：在疫情高峰期，对于重症监护病床的需求可能是平时容量的15倍以上。

但是香港大学流行病学专家Ben Cowling强调：疫苗接种的覆盖率高了，会降低医院不堪重负的可能；但仍会有很多重症病例和死亡。

如何降低疫情爆发的

重症和死亡风险？

之前一些国家和地区从清零到放开的转变，已经给了我们很多借鉴，并有一些方法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重症和死亡风险。

A，加强老年人的加强疫苗接种

美国耶鲁大学研究中国卫生系统研究专家Xi Chen说：最优先的事项应该是加强对老年人的加强疫苗接种。

根据“Nature Medicine”报告的研究结果，如果中国内地向所有符合条件的60岁及以上老年人接种加强疫苗接种，可以将病死人数减少61%。

（注：目前，中国刚刚开始了第四针疫苗的接种工作，主要针对老年人和患有基础疾病的脆弱人群。）

香港特区不同年龄段Omicron感染者的病死率。图源：香港特区官网

B，储备抗病毒药物。

Nature文章举例说，比如抗病毒药物Paxlovid非常有效，能够降低死亡风险达89%。

C，增加医院设施以应对新冠疫情

由于COVID-19是急性传染病，所以对症支持治疗尤为重要，如对于重症患者的吸氧、危重症患者的呼吸支持等措施。

D，其他措施

其他公卫管理措施也有必要调整。如轻症和密接者的居家隔离，这将释放大量医疗资源，从而更加专注于弱势群体。

另外，家庭快速抗原检测也有助于早期发现及自我发现和早期隔离。

前述专家Cowling也建议，在疫情爆发时维护医疗队伍的人员稳定性非常关键，可能需要部分密接但检测阴性的医务人员恢复工作；另外减少隔离时间也有助于保持疫情暴发期间社会的正常运行。

而在耶鲁从事中国公共卫生体系研究的研究者陈希（音译）则特别强调，要改变对新冠感染的认识，尤其围绕减轻对COVID-19的恐慌、恐惧和耻辱感等增加宣传。

什么时候是取消“清零”的合适的时间？

陈希认为，尽管早晚会放开，但“不太可能在冬季易流行季节主动取消限制”；他认为明年春天会是好的放开时间。

Cowling也预计，后面几个月仍会有严格的疫情管制，以减少病例数量。

注：本文发表于11月30日，中国改变抗疫政策的前夕，Nature原文中已对最后部分内容进行了修改。

参考文献：

【1】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2-04235-w

【2】 https://www.airfinity.com/articles/china-risks-between-1-3-and-2-1-million-deaths-if-it-ends-its-zero-covid

【3】 Cai, J. et al. Nature Med. 28, 1468–1475 (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