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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汤佩兰 编辑 | 邸利会
近日，一篇名为 “生态经济学集成框架与实践”（刊发在中文核心期刊《冰川冻土》2013年第五期文章）的文章引发热议，其中大段篇幅以导师程国栋夫妇事例为例，阐述了 “导师的崇高感和师娘的优美感”，并在结论部分写道——
“本文以导师程国栋夫妇的事例为例，解读他们身上含有的人生哲理，以便为建立生态经济的集成框架提供道和理”。
该文作者徐中民现为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其论文中提到的导师程国栋则正是《冰川冻土》期刊主编，同时也是冻土学家和中国科学院院士。
01 作者否认拍马屁，导师引咎辞职
1月12日，处于漩涡中的徐中民在接受《上游新闻》采访时称，自然科学家需要情感注入。热议文章表面上看起来有点问题，实际问题潜伏得非常深刻，对目前地理学沉溺于科学的预测未来是很大的补充，主要就是探讨如何攀登上共同发展之路。对于该科研项目是否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支持，徐中民以单位有要求为由没有正面回答。[1]
徐中民个人公众号 “书味香” 中撰文回溯了自己科研生涯的整个历程和认识过程，其中就介绍《论导师的崇高感和师娘的优美感》始于 “自己的视野发生了转折”，从被动接受程国栋的教诲转向模仿他的工作和行为上，于是迅速完成了该论文， “勾勒出共同的发展之路，作为个人未来的图景。紧接着从哲学层面完成了卓越之路，探讨了任何理论都要包括的变化持久和永恒三个问题及相互之间的关系”。[2]
对于网友所说的 “拍马屁”，徐中民对《澎湃新闻》否认了这一说法，他说，不能看举了一个老师和师娘的例子，就理解为拍马屁。写这两篇论文，是对未来景象的一种描述，主要证明的是发展理论。[3]
12日当日，作为导师的程国栋回应《澎湃新闻》称，2011年从领导岗位退下来后自己对期刊的关心很少，对于两篇文章的发表事先一无所知，但作为主编事后没有做任何处理，应负主要责任。同时表示，现已向领导引咎辞职，辞去主编职务。” [4]
02 既然不喜欢就撤稿
2020年1月12日下午，收录该文的《冰川冻土》发布撤稿声明，承认在该文刊发前审核不严。当晚中科院西北生态环境资源研究院官网发布说明，宣布已接受该刊主编请辞申请，暂停该刊专职副主编职务，并着手尽快启动该刊编委会、编辑部整改工作。[5]
《冰川冻土》由中科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中国地理学会主办，是我国冰、雪、冻土和冰冻圈领域唯一的学报级学术期刊，被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北大核心）、中国科技核心期刊（CSTPCD）、中国科学引文数据库（CSCD）收录，获得过2015年中国百强期刊。
编辑部工作人员在回应《时间视频》时表示， “既然大家不喜欢这篇稿子，那就把这篇稿子撤下来”，并称这些稿件专家们都看过，可能有用词不当，但不牵扯学术不端、学术不正。[6]
在科学网查询可以发现，《生态经济学集成框架的理论与实践（I）：集成思想的领悟之道》和同期刊发的《生态经济学集成框架的理论与实践（II）：理论框架与集成实践》均由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91125019）资助，属于《黑河流域中游水-生态-经济模型综合研究》项目成果，徐中民为该项目负责人，资助金额为200万元。[7]
除开始引起争议的论文外，在中国知网查阅徐中民发表的中文论文，可以发现其在2012年发表的两篇文章《幸福之路—生态经济涣有丘的序幕》（2012，冰川冻土），《风行水上—论科研人员之道》（2012，冰川冻土）也谈起导师程国栋对自己的影响，同样也发表在《冰川冻土》杂志，两篇论文涉及的9个参考文献除一篇来自导师程国栋，其余8篇均来自徐中民本人此前发表过的文章。
03 这样撤稿“太随意”
对于《冰川冻土》这一系列回应，浙江大学学报英文版前总编张月红对《知识分子》表示，“这种稿子要撤，（但）撤稿也太随意了，总归因为他们不是很懂出版，这是问题所在。” 她进一步解释，撤稿也是有原则的，所谓撤稿一定是在学术诚信或者有严重错误的情况下，否则是对科学不负责任。
“这次事件给我们国家强调的一点，就是做出版一定要懂出版的规律，不能随意，比如这篇文章特别欠缺中立客观性，而且也欠学术的味道。” 她说道。
仲英杰对本文亦有贡献。
参考资料
[1]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55519922025422471&wfr=spider&for=pc
[2]https://mp.weixin.qq.com/s/5AVgC1MeLMkuLhRln73Wvg
[3]https://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5500985
[4]https://m.weibo.cn/6250824982/4459956831257493
[5]http://www.nieer.cas.cn/xwdt/ttxw/202001/t20200112_5485964.html
[6]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5505562
[7]http://fund.sciencenet.cn/project/455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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